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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红花掰了只鸡腿给林竹,“竹子吃。”

  林竹吓了一跳,一只烧鸡才两只腿,他哪好意思接?

  “娘,给小月小野吧。”

  周红花把鸡腿直接搁他碗里,笑道:“我总觉得,自从你来了我家,我们的日子就越过越好了,要不是你,阿淮恐怕还不肯回来呢,这只鸡腿就该你吃。”

  江长顺点头,附和道:“你娘说的没错,快吃吧。”

  两个小孩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江清淮也说:“这回救人也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我也想不到用水蛭救人。”

  林竹:“……”

  才不是呢。

  不过大家都让他吃,他也就吃了。

  烧鸡的腿很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口下去汁水差点从嘴角流出来,皮软软的黏黏的,肉也很好吃,一点都不柴。

  林竹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另外一只鸡腿两个小孩分了。

  天气热,吃食不好存放,于是一家人努力地把烧鸡给吃完了,还有糕点也吃了,粽子也吃了好几只。

  周红花笑着说自己长到现在都没吃这么饱足过。

  江长顺摸着肚子,懒洋洋道:“以后日日都能吃饱。”

  “可不是么。”

  江云野数了数自己面前的粽叶,满足道:“我吃了五只粽子,每种都吃过啦。”

  听出他的意思,江清淮好笑道:“所以呢?”

  江云野笑嘻嘻,“所以我就不用去当人家的教书先生啦。”

  周红花瞪他,“瞧你那点出息。”

  林竹撑的都说不出话了,他吃了一只大鸡腿,五六块糕点,还有三只肉粽。

  不愧是大户人家,连粽子都做的格外大些。

  晚上,小夫夫两个坐在桌边数钱。

  先前卖山鸡的二百文,江清淮拿了一百文,前阵子去丰善村做工,割麦子插秧前后一共十日,得了一百文的工钱。

  今日在镇上,射粉团、买烧鸡,一共花了二百零六文,还有诊金一两再加一百文。

  如此算下来,除去另外存起来的三十五两银子,他们现在有三两银子,外加一百五十八文。

  江清淮拿了根麻线过来,两人一块儿把散碎的铜板一枚一枚串了上去,拎着沉甸甸的。

  林竹忍不住笑了。

  江清淮把木匣子合上,故意晃了晃,里头的铜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高兴吗?”

  林竹点头,“高兴。”

  “那要不要再数一遍?”

  林竹:“……”

  其实他刚才想过的,但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江清淮都问了,他当然说要。

  看他趴在那儿一枚一枚数的认真的模样,江清淮眼底满是笑意。

  先前在军营的时候,他见过太多残忍的事,也许今日还乐呵呵地对他说感激的小兵,明日便在战场上丢了命,甚至尸首四分五裂。

  那种说着话,一支箭突然就飞过来的场面也出现过很多次。

  战场上只有颠沛流离。

  江清淮只在军营里待了一年,整个人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去了居养院后他还时不时梦见那些战火纷飞的日子。

  许是年纪太小,他的后遗症有些严重,总感觉双脚踏不着实处。

  但今日仅仅是看着小夫郎数钱,他就突然懂了什么是踏实,什么是满足。

  林竹数到一半,腰间突然横过一只手臂,随后人便落入了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中。

  他脑中一下子空了,忘了数到哪儿了。

  江清淮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低声道:“怎么不数了?”

  林竹尴尬道:“忘记了。”

  江清淮笑出了声。

  温热的气息呼在耳畔,柔柔的,很温柔。

  热度一下子从林竹的耳畔蔓延至脸颊,腾的一下,烧的一塌糊涂。

  “别数了。”

  江清淮托着林竹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隔着极近的距离,四目相对。

  林竹明明很害羞,但他却没有把视线移开。

  江清淮当然也没有。

  这种对视但凡有情的人都受不住,火势越烧越旺,林竹眼尾通红一片,眼里也染上了一层水意。

  江清淮再也忍不住,低头寻着那双饱满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回和在床上那回又不一样了,少了些欲念,多了些耐心。

  林竹腰软的不行,只能半躺在江清淮怀里,呼出的气息也热的吓人。

  手边还点着灯,他们缠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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