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碾压安南郑氏

  使臣跌跌撞撞返回升龙殿,袍角还沾着辕门外断发,将张煌所言抖着嗓子复诵一遍。

  郑杠猛地拍案,鎏金香炉应声翻倒,香灰簌簌落在《安南舆图》上:“分明是阮氏余孽在边境劫掠生事,清廷竟拿辫发这种腌臢事做由头!”

  “郑公息怒……”老谋士膝头抖得撞响玉珏,“清使言称有百余名‘目击者’画押,怕是早有预谋……”

  “预谋!”郑杠抓起案上《讨逆安南诏》黄榜撕得粉碎,碎纸片飘到砚台里,将“辫耻即国耻”的朱批洇成暗红墨团。

  “清国皇帝分明是想借我安南立威!近来他在江南推行剪辫令闹得民怨沸腾,如今竟把火引到我头上!”

  郑杠挥剑斩断案头悬挂的清国宫灯,琉璃碎片溅在地图上的"升龙府"标记处:"命象兵营即刻开拔!我要让清人知道——安南不是软柿子,战象铁蹄能踏碎他们的'雪耻'旗号!"

  派人给我把清国商人连人带船逐出安南海域,敢滞留者——斩!"

  "郑公!清商在升龙府有三十余家商号......"老谋士话未说完,便被郑杠掷来的镇纸擦着耳畔飞过。

  "商号?让他们滚回清国卖辫子去!”

  殿外传来铜锣急响,巡城兵举着“驱清商,保国安”的木牌冲进街巷,清商们抱着账册在士兵推搡中跌撞,乌发在暮春的风里飘得凌乱——他们皆未束辫,倒与清国“断发乱民”模样无二。

  郑杠望向墙上巨大的军事布防图,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上的各个战略要地,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传我命令,让黄五福即刻率五万精锐,火速奔赴宣光关,在关隘前深挖战壕,设置拒马,务必将清军死死挡在关外,胆敢后退者,军法处置!”

  “可是郑公,近年来因军户衰落,战力大不如前……”老谋士硬着头皮提醒道。

  “废物!”郑杠怒目圆睁,一脚踢翻了身旁的雕花座椅。

  “即刻招募新兵,但凡有青壮男子逃避兵役者,全家斩首示众!本公就不信,我安南十万雄师,还抵不过那跨海而来的清军!”

  接着,郑杠又指向地图上的红河渡口,继续下令:“命阮有整率三万大军防守红河渡口,用火炮轰击清军战船,而后步兵趁势冲锋,一定要把清军赶下红河喂鱼!”郑杠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仿佛已经看到清军在他的大军面前节节败退的场景。

  老谋士深知郑杠此刻正被怒火冲昏头脑,可又无计可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郑公,那象兵营……”

  “象兵营由我亲自统领!”郑杠大手一挥,打断了老谋士的话。

  “待我集结好象兵,便直捣清军大营,让他们知道我安南战象的厉害!”想到战象冲锋时的震撼场面,郑杠的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丝冷笑 ,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升龙府内安南军队调动的消息,迅速被国安局潜伏密探送出。

  张煌获讯后,立即与南海水师提督陈伦炯商定作战计划。

  张煌与陈伦炯议定后,清军战船编队携带一月粮草溯红河而上。

  因河道迂回逆水,船队日均仅行十里,耗时十余日才抵近升龙府外河渡口。

  此时红河水面开阔,对岸升龙府青灰色城墙已隐约可见,雉堞间飘扬的安南军旗被江风撕得猎猎作响。

  沿岸安南军队依托土坡构筑三层堑壕,火炮藏于芦苇丛中伺机而动,最近的阵地距河面不足一百步。

  见清军战船逆流逼近,安南守将阮有整抱着臂冷笑道:"等他们漂到一千步内,老子的火炮送这些清狗下河喂鱼!"

  话未落,了望兵突然扯着嗓子喊:"清军战船开炮了!"

  阮有整冲到了望台举目远眺,只见清军战船上黑黝黝的火炮缓缓扬起——此刻战船距岸边尚有一千五百步。

  阮有整不屑地啐了口:"隔这么远开炮,怕不是给老子听响......"

  "轰轰轰!"第一波炮弹已破空而至。

  阮有整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江心炸起的水柱掀翻了附近两艘巡逻艇。

  第二波炮弹却已擦着他发顶砸进身后竹林,碗口粗的毛竹被震得节节爆裂,竹片如利箭般插入土坡。

  "怎么可能!"阮有整踉跄着扶住栏杆,指甲深深抠进木缝。

  岸边炮手们刚把炮口转向河面,第三轮炮击已精准犁过阵地,前排火炮被炸得粉碎,后排士兵抱着残破的火炮在硝烟里哀嚎。

  "快退到第二道堑壕!"阮有整的吼声响得破音,却被又一声炮响盖过。

  第二道距离岸边也就一千步,仍在清军火炮覆盖范围。

  待安南军跌跌撞撞退进第二道堑壕时,清军新一轮炮击已如暴雨倾盆。

  "他娘的!清狗这炮怎么长了眼睛?"阮有整抹掉脸上的血沫。

  阮有整咬碎后槽牙,抓起军旗往地上一插:"退到第三道堑壕!把战鼓搬到土坡上,给老子敲得震天响!"

  第三道距离岸边将近三里,安南军队方才稳住阵脚。

  阮有整回望岸边,只见原本茂密的芦苇荡已被炮火犁成焦土,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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