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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时眉头微皱:“怎么不穿鞋?”

  盛洋局促地背着手,像是一个被老师训了的小学生:“对不起。”

  “不用道歉。”

  裴川说着就把他抱到了床上, 还摸了摸盛洋的脚,凉得很。

  “被子太薄了吗?”裴川问。

  盛洋哪好意思说刚刚他在床上想裴川所以没有好好盖被子,他摇了摇头:“没有,刚刚好。”

  此刻盛洋还有个疑问:“哥哥,你怎么来了?”

  裴川神色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耳朵有点红,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洗浴间浴霸坏了,过来借用一下。”

  盛洋轻轻哦了一声。

  他还以为裴川是来找他的呢。

  裴川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幸亏盛洋没有再追问。

  “我来这里洗个澡,介意吗?”

  裴川问。

  盛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怎么会。”

  他恨不得跟裴川多待一会儿呢。

  裴川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盛洋就坐在床上严肃思考怎么才能让裴川留下来。

  等裴川出来的时候刚好跟还十分清醒的盛洋四目相对。

  裴川:“”

  不应该啊,按照常理盛洋应该睡了才对。

  他咳了咳,问:“怎么还没睡?”

  盛洋可怜兮兮地说:“睡不着。”

  裴川心里一喜,他努力克制着唇角:“是不是不适应?”

  盛洋猛猛点头。

  裴川走到了他旁边,偏头示意盛洋给他留个位置。

  听到他的回答后,盛洋很开心的把床的大部分都让了出来。

  被窝里温度不高,裴川问:“是不是刚刚没好好盖被子?”

  盛洋有些心虚地说:“没有呀。”

  裴川一点都不信,伸手碰了碰他的手,也是冰冰凉。

  他微微拧眉,盛洋的身体一直不好也不是个办法,得找个医生给他看看。

  “手这么凉也不知道说吗?”

  裴川很自然的牵过盛洋的手替他暖着。

  男人的手干燥而温暖,只是有几处还待着薄茧。

  盛洋低头看的时候发现裴川的手背有一道很大疤痕,只是他皮肤白再加上那道疤痕的颜色很浅,所以不明显。

  盛洋指着他的疤问:“你的手怎么了?”

  裴川低头看了一眼,很平和地说:“没什么,就是跟人打架弄伤了。”

  盛洋不太信:“真的?”

  毕竟在他心里,他不认为裴川是一个会跟别人打架的人。

  裴川嗯了一声。

  其实不是这样的。

  这道疤痕是他刚逃去美国时被人追杀时留下的痕迹,那时匕首离他的眼睛只有几厘米,如果他不用手挡着,那他很可能已经成了一个瞎子了。

  像这种大大小小的伤痕,裴川的身上其实不计其数,只是对他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反正都活下来了。

  但盛洋却很心疼,好像下一秒就能抬着裴川的手替他吹一吹。

  裴川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不开心了?”

  盛洋闷声闷气地说:“只是感觉你那些年一定过得很不好。”

  裴川微微一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关心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那些在垃圾堆和贫民窟里摸爬滚打又要咬牙坚持的日子仿佛已经过了很远了,裴川没想到盛洋会思索到那么遥远的事情。

  “别胡思乱想。”

  裴川替他盖好被子后又关上了灯,“睡觉。”

  盛洋很敏锐地觉察到裴川其实并不想讨论这些,他越是回避盛洋就越是没办法放下。

  他的哥哥好像吃了很多苦。

  盛洋想着想着就很难过,他大着肚子笨拙地保住了裴川,闷闷地说:“哥哥,你给我5年的时候,我也会成长到能够保护你的。”

  他也想成为能够保护裴川的Alpha。

  他也想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

  明明他的话轻飘飘的,裴川的心却不可控地跳了一下。

  五年,对于曾经的裴川来说只不过是抬手一挥间。

  但现在……裴川想到了医生对他说过的话,如果在生产期之前都没办法找到接生的办法,那盛洋的命很可能保不住。

  裴川抬手理了理他的头发,紧紧抱住了盛洋温热的身躯:“嗯,我相信你。”

  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渴望盛洋能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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