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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意展开手中白纸,心想若是糊弄人的玩意,定叫这人好看,白纸展开,但见里面内容,面色猛地一变,唰的将其合上,回头不可置信望着嵇临奚。

  嵇临奚的笑意,此时终于真实了两分,他展开手中折扇,在面前摇着,笑容有股说不出来的妖邪味道:“小官这份礼物,谈大人可还喜欢?”

  “你——”

  “若是不喜,小官这里还有一幅。”嵇临奚手伸入袖中,就要拿第二幅。

  谈弘阔忙用手扣住,制止住他接下来的动作,笑意对比嵇临奚,是十分勉强:“喜欢,喜欢极了。”

  “第一幅画已经甚合我意,不用再看第二幅。”

  “既然如此,小官也就放心了。”

  “不知你是——”

  “回谈大人的话,小官乃御史台监察院史,嵇临奚。”知道他要问什么的嵇临奚,拿扇子挡住半张脸,露出双十分狡诈的眼睛。

  谈弘阔一下咬住牙齿。

  他是六品官,虽没上朝资格,却也听闻嵇临奚最近恶名,只因对方身后是王相,所以无人敢对他动手。

  “请嵇御史跟我来。”伸出手,他咬牙切齿笑着。

  二人来到无人处。

  “说吧,嵇御史送本官这样的礼物,是想要什么?”只要此事不外传,也不被写到折子里上奏,谈弘阔什么都愿意做。

  放下扇子,嵇临奚笑而不语。

  “五千两——”

  笑。

  “一万两——”

  笑。

  “一万五千两——”

  早就打探过谈家的嵇临奚,摇了摇头,就要往外走,谈弘阔忙拽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几乎是咬出来,“三万两,我最多只能拿出三万两,再多的也没有了。”这三万两,可以说是它半生心血。

  嵇临奚这才露出笑来,“成交,谈大人,此事小官会永远烂在心里,绝不叫旁人知晓半分。”

  他伸手,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拍了拍男人肩膀,“只是谈大人,你日后要小心啊,就算小官不说,万一下次被别人发现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自知把眼前这人得罪透了的他,看外面酒席上的人群,感叹似地说了一句:“今日来给谈大人送礼的人,一定很多吧?”

  对方不可置信看他,嘴皮子都在颤抖,“你,你别欺人太甚——”

  嵇临奚余光看了过来。

  他脸色颓地一白,放弃挣扎,心如死灰道:“今日所送之礼……”

  “我愿全部给嵇大人。”

  ……

  第68章

  离开谈家的嵇临奚满载而归,拖着那满满当当的礼物又去了一次当行,他倒想如法炮制继续薅羊毛,毕竟这样的手段,短时间里也只用得了这一次,只事做太狠和自掘坟墓没什么区别,他虽有王相撑腰,但闹得太大,一个七品小官而已,王相也会把他随手舍弃,只得干一票收手。

  怪只怪这谈弘阔倒霉,偏偏叫那样的把柄落到他手里,又是今天生辰,他为美人公子筹募银两,可不就得想到他头上吗?

  ……

  微雨连绵,京城巷道中一片淡淡雾色。

  嘎吱一声,院门打开,陈德顺撑起一把油纸伞挡在太子头顶,与云生步步紧跟在其身后,房屋主人跟在身侧,身上穿着布衣,看着清贫无比,躬着腰口中不断道:“实在抱歉,太子殿下,下官家里也只能拿出这些,搜刮完私库,真的拿不出更多的银两了。”

  “梁州灾民一事,下官也心忧无比,只盼他们能早得救援,平安无事。”

  “无事,钱主簿已经尽了自己的心力,孤还要为梁州黎民百姓谢钱主簿捐银一情。”油纸伞下,楚郁抬起双眼看了眼路边匆忙走过的行人,侧头淡淡笑道,看不出任何怒色。

  一番殿下仁善的夸赞言辞,直到送楚郁上了马车,目睹着马车消失在视线里,钱主簿这才直起身子,甩着袖子回了府邸,门一关,便让下人将桌子上的素菜都撤了下去,端上大鱼大肉,与自家人提着象牙筷,享用起珍馐美馔。

  “大人,那可是太子殿下……我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下人在旁小心翼翼地问着。

  钱主簿夹了一筷子肉塞进嘴巴里,眯着眼睛享受这番美味,而后冷笑一声开口:“谁都这样做,本官又有什么问题?总不能让我真的把我全部身家都捐出去吧?那本官当官的意义在哪里?”钱都捐给那些平民百姓,自己一个人吃苦,他钱祎可不是圣人。

  “太子殿下又如何,连皇帝都不能让世家门阀捐大笔银两,更何况一个太子?”

  ……

  马车里,陈德顺已经是气极了,老脸皮子都在发颤。

  “这些官员,平时里摆阔绰,随便吃一顿饭,就是几十一百两的银子,现在倒是谁都端出几道素菜,一个比一个看着还清贫。”

  “居然拿那些菜来招待殿下,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眼下如此敷衍殿下,难道他们就不怕殿下他日登基,计较今日之事吗?”

  “法不责众,想着如果大家都一样,就算殿下日后……”鼻中嗯嗯两声,云生从怀中摸出装着的点心,递到太子面前,“殿下饿了吧,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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